几时再回头——一首歌的故事之十三

苏歌：

回想起2002年11月，马来西亚歌手“小黑”来印尼雅加达北区的“渔家庄海鲜酒家”（Nelayan seafood restaurant）开个人演唱会，恰好有几个朋友在那个月过生日，某晚，他们订了一桌酒席请我们去庆生及观赏演出。

别看小黑是印度裔，长得黑不溜秋，但他的华语和闽南语竟然说得十分流利，当晚演唱了20多首歌曲，独爱其中一首——彩木雅夫作曲、李德安填词的《几时再回头》。中文歌词写得诗情画意、朗朗上口，道尽了悲欢离合的人生际遇、又爱又恨的不舍之情。

这首歌的翻唱者可真多，早期的有张小英、青山、黄清元、谭顺成等，后期的有庄学忠、秦咏、李茂山、罗时丰等，我最喜欢的是印尼歌手丘进演唱的版本。第一次听到的是新加坡歌手张小英的版本，因那时家里的黑胶唱片只有张小英演唱的。还记得当年每晚入睡前，父亲总是播放这首歌给我听。

为何父亲总是播放这首歌给我听呢？

事缘当时进入青春叛逆期的我，喜欢和少年玩伴去台球店里看人家打台球，而到台球店里打台球的人经常下注赌博，父亲认为这是不正当的场所，担心我染上恶习，禁止我去那里玩。而我却以为这属于一种运动，像打乒乓球一样，总会偷偷地去看人家打台球，毕竟我领到的零花钱少得可怜，要付打台球的费用也成问题。

多年后才醒悟，体会父亲的良苦用心，因为关键是这首歌的最后一句，希望我早日回头，别再去那种地方流连忘返。而我对父亲的看法却持有不同的意见，暗忖将来自己有能力了，要买一张台球桌放在家里玩，证明他当初的想法是错的。

话说回来，当初会喜欢打台球，是因为看了冯嘉著的奇侠司马洛的故事《火岛明珠》。故事已忘了七七八八，唯一还记得的是书中描述盗取夜明珠的片段。

时隔多年，仅凭记忆的故事简述，与原著肯定有出入：

司马洛得到委托，盗取夜明珠。某个深夜，他潜入岛上一间大别墅，来到储藏夜明珠的暗室，头一晚来探路时，戴上红紫外线眼镜，已仔细观察储藏室内的情况，这一晚是有备而来。夜明珠被安置在暗室正中央一个小托盘上，在夜明珠周围一米开外布满电眼，飞鸟进入也会触动电眼，警铃立马响起，何况是人，但还是有台球可以经过之小通道。于是他使出浑身解数，把一个个台球从地面上慢慢地打进室内，轻碰托盘，夜明珠落地后、再推撞到室外，然后把留在室内的其他台球也一个个地碰撞出来，神不知鬼不觉地把夜明珠盗走。

后来，我决定不买台球桌，因为太占地方了，而且公寓楼的健身俱乐部里已有台球桌，想打台球，不必再另行付费。某次逛书店时，买了一本《花式撞球》，书里头介绍入门的基本技术，到深入的实战经验。才知道撞球是深受许多国家人民喜爱的比赛，如：落袋式撞球、司诺克撞球等。

岂料我儿子竟然是台球的爱好者，他真幸运不像我少年时，被固执的父亲限制了我的爱好。儿子移居美国多年的童年好友也是台球迷，几年前来雅省亲时，邀约我一起打台球。

坦白说，我的台球技术与他们相比的确是“稍逊一筹”，但若论下象棋，这些年轻人可不是老朽的对手，尽管放马过来，必将他们杀个片甲不留、甘拜下风。

2024.11.19修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