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省长选举看名人站台的影响

在雅加达和中爪哇省长选举中，为候选人背书（支持）的人物备受关注。比如前总统左科威在中爪哇省长竞选中的表现，或前总统候选人兼雅加达前省长阿尼斯在雅加达省长竞选中的现身。
不得不承认，左科威的支持是导致由斗争民主党（PDIP）提名的安迪卡（Andika Perkasa）与亨德拉（Hendrar Prihadi）组合在至少一些快速计票（quick count）结果中落败的原因之一。同时，由印尼前进联合（Koalisi Indonesia Maju, KIM）加上支持的候选人组合鲁特菲Ahmad Luthfi-雅新Taj Yasin Maimoen在快速计票中领先。
据一些调查机构数据显示，鲁特菲-雅新组合获得了59%的选票，而安迪卡-亨德拉仅得40.62%，这是在选票完全统计后得出的结果。当然，正式结果需等待12月中旬印尼选举委员会（KPU）的最终汇总。
令公众惊讶的是，这次快速计票结果颠覆了斗争民主党(PDIP)在中爪哇这个长期被认为是“斗牛圈”的“主场”优势，而左科威的支持正是其中一个重要因素。左科威积极参与了鲁特菲-雅新的竞选活动，甚至在中爪哇的多个偏远地区亲自站台助选，并从车上向民众派发T恤。左科威在中爪哇的根深蒂固影响让许多选民从安迪卡-亨德拉转向支持鲁特菲-雅新，不可否认，政治版图因此发生了变化。
类似的现象也出现在雅加达的省长选举中。当普拉莫诺•阿农（Pramono Anung）在2024年11月27日的快速计票发布会上发言时，他感谢了一些关键人物的支持，比如雅加达的几位前省长，包括阿尼斯Anies、Ahok（钟万学）、Foke和Yos家族。普拉莫诺由PDIP提名，而多家调查机构如印尼调查圈（LSI）、Poltracking Indonesia、Charta Politika和《罗盘报》的调查部门显示，普拉莫诺与搭档拉诺卡诺（Rano Karno——艺人出身）在雅加达省长选举中领先，获得49%-50%的选票，而李德万(Ridwan Kamil——前西爪哇省长与苏斯沃诺(Suswono)组合仅得39%。
和鲁特菲-雅新的情况类似，普拉-拉诺(Pram-Rano)的胜出也有多种原因，但其中之一是得益于阿尼斯Anies以及锺万学Ahok的支持。
父爱主义（paternalism）
或许，这体现了印尼社会中仍存的父爱主义（paternalism）文化。父爱主义并非总是负面的，它类似于“父亲”倾向于引导“孩子”的方式，有时显得保护过度，但却可能限制了孩子的创造力和独立性。领导者可能认为只有自己最了解一切，这种文化也常见于老师对学生或家长对孩子的态度，甚至是社区中的模范人物，而社会普遍会追随这些人物。
父爱主义是一种基于领导者与被领导者关系的领导方式，类似于父亲与孩子之间的关系。在实践中，父爱主义常与政府政策联系在一起，旨在为社会或某些个体做出最佳决策。然而，这种方式也可能被视为不尊重被保护者的尊严与独立性，甚至有人极端地认为父爱主义违反人权，削弱了个人的自主决策能力。
柏拉图的观点
父爱主义也常出现在政治中，如选举、总统选举和地方选举。我想起了古希腊哲学家柏拉图（427 BC-347 BC）的梦想。在其著作《理想国》中，他反对通过“多数票”选出的领导人，认为政治教育对民众而言更重要，否则民主仅会沦为数学游戏，被“最多选票”所决定，仅服务于选举利益。
没有政治意识的民众只会沦为投票的对象，事后即被遗忘。例如，民众选择候选人可能仅因被竞选宣传所吸引，或受到公众人物的影响，如前官员的背书。而更理想的情况是，像左科威或阿尼斯这样的公众人物应优先为民众提供良好的政治教育，让民众在选择领导人时更加理性和有识。
民主与民生密切相关，如稳定的生活物资价格、就业机会和合理的收入水平，以及领导人制定公正公共政策的能力。因此，公众人物无需直接告诉民众支持某位候选人，而应普及良好的政治知识，使民众成为有素质的选民。最终，他们会从被动变为主动，选择有具体行动计划的候选人，而不是空谈口号者。
虽然公众人物在选举中支持某候选人是他们的权利，但更重要的是通过政治教育让民众成长，帮助他们自由、独立地选择需要的领导人。民众也许会选鲁菲特-雅新(Luthfi-Yasin)或安迪卡——亨德拉(Andika-Hendrar)，也许会选普拉-拉诺(Pram-Rano)或李德万——苏斯沃诺（Ridwan Kamil-Suswono），但应让他们自由决定。很遗憾，目前这种情况尚未完全实现。 ***
译自印尼棉兰分析日报•作者Bersihar Lubis为资深记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