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随心走
阿理
(八)
近日在一个星期内,也不是特意,去了三间图书馆。
三间图书館在不同的市区,最新的那间是在一个火车站楼上,设计新颖,金字塔型的玻璃建筑,明亮舒适,特别的是还有音乐室及乐器供会员练习,也备有房间可用来开会。阅读处,有别出心裁给儿童阅读座位。
自疫情开始,好久没上图书馆。这回,浏览了书架上不多的中文书籍,不由大吃一惊,属於我的那個年代已過去了?架上好大部分都是新作者新書,偶有几本熟悉作家的书。那些老作家的书去了哪里?难道沒人再看那些书嗎吗?再看看现在这些书的题目,我看到了前辈们的文化底蕴,感叹不已!
那个时代过去了?不,香醇的美酒会过时吗?
( 九)
每天一打开手机,就见老家邻居壮传来的“印度尼西亚日报”。
乍见此报,就如打开了一瓶大力摇晃的可口可乐,往事急涌而上……
六十年代中,在那没有方块字的日子,邻居黄爸爸订了当时全印尼唯一的中文报纸——“印度尼西亚日报“ ,他看完后就会借给左邻右舍。
每天下午,我都会到他家拿报纸。一回到家,就迫不及待打开报纸,掉进了连载的武侠小说中。每回读完都意犹未尽,又翻开副刊,读了一些文章,然后才交给爸妈阅读。
当时局势很不好,家里的中文书都烧了,我们也鲜少外出。到黄家拿报纸、读报成了一天中的乐事。而且还可以跟黄家小姐姐聊几句。
我们年纪相仿,常常一块玩一起上学。学校被封后,还一起去学游泳,一起骑着自行车或步行去学缝纫。一起在她家跟周老师学数学,跟她三哥给我们补习印尼文,到我家妈妈给我们补习中文。还有一点,我们都是书虫,有书也会借来借去。后来,她嫁去了雅加达,我们还保持了一段时间的书信往来。去雅加达也会去找她,每回都受到她的热情招待。后来,我也成家了,大家都为家庭孩子生活忙,加上我多在外,渐渐不再联系。早几年,机缘巧合,我们见了面,我非常高兴,虽然大家都改变了不小,但她依然是我心中的黄家小姐姐……
而我的第一篇文章,就是投了这份印度尼西日报,不过自己却没看到,还是一位亲戚告知。
中文解禁后,中文报纸开始如雨后春笋,这份印度尼西亚日报,渐渐淹没在众多报纸中。 但这份报纸,仍然佔了我心中很大的位置。